01

判断一个国家

文明程度的标志

契约精神

前天一个朋友问我，用什么标准才能分清文明与野蛮？结果我苦苦思索了两天，最后，我认为我找到了答案。这个标准就是契约精神。

我们可以从动物社会进化的角度来分析这个问题。

动物世界是没有文明的，因为动物社会的游戏规则只有一条：弱肉强食，也就是强者为王。比如，一头强壮的雄狮可以霸占狮群中的所有母狮。但当这个狮王年老体弱时，它的王位会被外来更强壮的雄狮所取代。老狮王只有死路一条。

在人类的野蛮时代，社会的规则与动物社会其实也差不多。当权者（比如皇帝）可以拥有国家所有的资源，包括可以任意杀人和剥夺他人的财产。而朝代的更迭也和狮子王囯的变换几乎完全一样。

但文明社会就不同了。它的特征是人与人之间不是基于强弱来决定财富的分配与占有，而是基于双方自愿达成的契约。

文明社会的契约精神最重要的体现有两条：第一，限制公权力的滥用。第二，私有财产不受侵犯。这些都是基于契约。

野蛮社会的情况正好相反：第一，法律是用来限制民众的（其实这不叫法律）。第二，国有（其实是官有）财产不受侵犯。说白了，野蛮社会就是由拿枪的说了算。一切契约都是假的，随时可以被当权者废除。

在人类历史上，最早出现文明曙光的是古希腊。他们已经有了对公权力的限制，并建立了私有产权制度。后来，在这方面发展得更完善的是英国。英国于1215年订立的大宪章，就是用来限制英国国王的绝对权力。大宪章要求皇室放弃部分权力，及尊重司法过程，接受王权受法律的限制。大宪章是英国在建立宪法政治这长远历史过程的开始。

至此，文明与野蛮的分水岭其实已经非常明确了。朝鲜与韩国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例子。我去过这两个国家，切身深刻体会到了文明与野蛮对人民生活的不同影响。

再引申一下，一个人是否文明人，也是看他是否有契约精神。如果这个人喜欢用强制、威胁、欺骗的手段来谋取利益，那么，他还是一个野蛮人，不管他多么有权有钱有势。

02

契约精神

美国文明的基石

19世纪英国法律史家梅因说：“迄今为止，所有社会进步的运动，是一个从身份到契约的运动。”

梅因这句话，道出了现代社会与传统社会的根本区别：以契约来建构各种社会关系。

那么，契约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重要？先看下面两个小故事：

一个被坚守了200年的契约

在美国纽约哈德逊河畔，离美国第18届总统格兰特陵墓不到100米处，有一座孩子的坟墓。

在墓旁的一块木牌上，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1797年7月15日，一个年仅5岁的孩子不幸坠崖身亡，孩子的父母悲痛欲绝，便在落崖处给孩子修建了一座坟墓。

后因家道衰落，这位父亲不得不转让这片土地，他对新主人提出了一个特殊要求：把孩子坟墓作为土地的一部分永远保留。

新主人同意了这个条件，并把它写进了契约。

100年过去后，这片土地辗转卖了许多家，但孩子的坟墓仍然留在那里。

1897年，这块土地被选为总统格兰特将军的陵园，而孩子的坟墓依然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成了格兰特陵墓的邻居。

又一个100年过去了……

1997年7月，格兰特将军陵墓建成100周年时，当时的纽约市市长来到这里。

在缅怀格兰特将军的同时，重新修整了孩子的坟墓，并亲自撰写了孩子墓地的故事，让它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那份延续了200年的契约揭示了一个简单的道理：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

正是这种契约精神，孕育了他们的诚信观念。他们认为：

人与人之间与生俱来的天分和财富是不平等的，但是可以用道德和法律上的平等来取而代之。

从而，让在最初状态不平等的个人，在社会规范和法律权利上拥有完全的平等。

“为冷漠付费“——契约与信仰

1935年的冬天，是美国经济最萧条的一段日子。

这天，在纽约市一个穷人居住区内的法庭上，正在开庭审理一个案子。

站在被告席上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太太。她衣衫破旧，满面愁容。愁苦中更多的是羞愧的神情……

她因偷盗面包房里的面包，被面包房的老板告上了法庭。

法官审问道：“被告，你确实偷了面包房的面包吗？”

老太太低着头，嗫嚅地回答：“是的，法官大人，我确实偷了。”

法官又问：“你偷面包的动机是什么，是因为饥饿吗？”

“是的。”老太太抬起头，两眼看着法官，说道：“我是饥饿，但我更需要面包来喂养我那三个失去父母的孙子，他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他们还是一些小孩子呀！”

听了老太太的话，旁听席上响起低声的议论。

法官敲了一下木槌，严肃地说：“肃静。下面宣布判决？”说着，法官把脸转向老太太，“被告，我必须秉公办事，执行法律。你有两种选择：处以10美元的罚金，或者是10天的拘役？”

老太太一脸痛苦和悔过的表情，她面对法官，为难地说：“法官大人，我犯了法，愿意接受处罚。如果我有10美元，我就不会去偷面包。我愿意拘役10天，可我那三个小孙子谁来照顾呢？”

这时候，从旁听席上站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向老太太鞠了一躬，说道：“请你接受10美元的判决。”说完，他转身面向旁听席上的其他人，掏出10美元，摘下帽子放进去。

然后，他继续说：“各位，我是现任纽约市市长拉瓜地亚。现在，请诸位每人交50美分的罚金，这是为我们的冷漠付费，以处罚我们生活在一个要老祖母去偷面包来喂养孙子的城市。”

正在办公的拉瓜迪亚（照片：美联社）

美国历史系列134：了不起的纽约市长拉瓜迪亚

法庭上，所有的人都惊讶了，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市长拉瓜地亚。

法庭上顿时静得地上掉根针都听得到……片刻，所有的旁听者都默默起立，每个人都认真地拿出了50美分，放到市长的帽子里，连法官也不例外。

一个老妇人偷窃面包被罚款，与他人何干？

拉瓜地亚的话掷地有声：为我们的冷漠付费。

他告诉我们，人和人之间并非孤立无关，人来到这世间，作为社会的动物，是订有契约的：物质利益的来往，有法律的契约；行为生活的交往，有精神的契约。

没有契约精神的人，常常会冲破道德底线，为一己私利肆无忌惮，陷入诚信危机。

不尊重契约精神的国家，常常会为了一时利益出尔反尔，最终会失去信用，并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善，并不仅仅是一种与冷漠、奸诈、残忍、自私自利相对的一种品质，还是一种精神的契约。

一个牧师的故事

一位名叫马丁-尼莫拉的德国新教牧师，他在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铭刻了一首短诗：

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这正是背弃精神契约的最终结局。

人生在世，谁都有可能遭遇危难和困境，谁都有可能成为弱者。如果在别人危急的时候不援手，谁能担保自己不会吞咽孤立无援的苦果？人心只有向善，才能被阳光照耀，所以善的契约才在世界普遍存在。懂得珍惜这种契约的人是高贵的，懂得为冷漠付费的人是明智的。

02

当99%的人还在误读美国时

极少数人已握紧这个

“文明解码器 ”

世界上99%的人不懂美国，包括一半美国人也是如此。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总统选举、枪击案、街头运动，不过是浮出海面的1%冰山。

稍微深入挖掘一下就会心生疑问：

为什么历史很短的美国能成为全球的焦点？

为什么自由与法治的基因能在美国生根发芽？

为什么暴力与革命不曾主宰这片土地？

若要了解真正决定美国命运的力量，我们需要的不是国际新闻的碎片，而是一把打开美国文明内核的钥匙，去发现深藏在400年文明演化中的“美国密码”。

在这方面，非钱满素老师的《美国文明观察》（全三册）莫属。

一部让知识圈震颤的“文明解码器”——理解“美国何以成为美国”的必读之作

钱满素老师，哈佛大学美国文明史博士，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外文所研究员。她以40年学术积淀铸就这部“神作”。

全书包含《自由的阶梯》、《自由的基因》、《自由的刻度》三本，是中国学者首次以“文明”视角，系统性剖开美国历史的肌理。

国内美国研究，多聚焦政治、经济、军事，这套书则打破了传统历史叙事，直击制度背后的文化基因与精神密码，填补了巨大的学术空白和认知断层。

当年一出版，即震动整个知识圈。因为它不是政治斗争编年史，更不是大国崛起鸡汤学，而是从《五月花公约》讲到硅谷帝国，追踪一代代美国人如何用“自由”重构人类文明操作系统。

书友评价说：

“这不仅仅是一套书，它见证了一个时代。”

“不仅仅只是简单的美国历史，其中涉及的关于美国意识形态演变的历程，对于理解当今社会问题与现代社会的未来都有帮助。”

“思路清晰，娓娓道来。太喜欢了。是目前读过的中国学者讲述美国社会的书籍中，最具有思维深度的。且客观理性，逻辑严密，语言文字功底也很强，十分接地气。”

时至今日，这套书就像穿透美国迷雾的X光机，已然成为理解“美国何以成为美国”的必读之作。

三本书三重维度，谱写一部美国文明史诗——每一本书都各具特色，华人顶尖学者纷纷推荐

钱满素老师亲历哈佛美国文明史博士训练，将西方理论转化为中国视角，实现了美国顶尖学术体系的本土转化，权威与通俗并存，兼具思想深度与叙事流畅性。三本书三重维度，每一本书都各具特色，放在一起交叉阅读，“食用”效果最佳。

（1）《自由的阶梯》

追根溯源，重现文明生长的智慧

从清教徒社区到现代联邦制，从种族冲突到民权运动，本书以案例揭示自由如何通过妥协、试验与纠错落地：

·美国最早的“自由根源”在美国之外——在加尔文的坚守中，在马丁·路德的改革中，在耶路撒冷的故事中，在《圣经》中；

·美国独立革命之前，已经过长达一个半世纪的前期准备，地方自治传统、实用主义精神，早已刻在美国人的精神里面；

·从分权制衡到司法复审权的确立，从林肯的噩梦到罗斯福的炉边谈话，美国在曲折中前进，迎来一个大众社会的诞生......

可以说，美国历史上的每一次危机，都是检验文明韧性的终极实验。如今，很多人已经丧失了思想的能力、信仰的能力、甚至丧失了生存本身，但钱满素老师用《自由的阶梯》告诉我们，那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刘瑜老师评：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自由的阶梯》展示，美国的自由并非‘开国之父’们的‘创造’，而是从17世纪清教徒到今天的美国民众共同耕耘的结果。钱满素老师不但对美国历史如数家珍，而且对美国精神的理解入木三分。她说理清晰、文笔生动，刻画了自由如何在秩序与抗争、精英主义与平等、法治与民主惊险的平衡中诞生。”

（2）

《自由的基因》

分清左与右，厘清自由的演化史

美国的自由主义从开始到生根，从古典到现代，衍生出许许多多不同的品种，让人眼花缭乱。本书对美国自由主义变迁进行了全方位考察，更清楚地照见了自由主义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自由主义原则是如何在美国确立的？保守主义与自由主义是什么关系？美国内部的纷争又是怎样演化的？书中进行了详细的总结；

·为何美国拒斥socialism？为何中产阶级成为社会稳压器？为何美国没有爆发法国式革命？答案藏在“自治传统×法治共识×实用主义”的三角稳定器中；

·从早期党争到南方理论的困境，从进步运动到当代自由主义的困惑，美国的自由演化绝非一帆风顺，但自由的灵魂永不灭...

本书让我们看到：美国自由主义的本质是“动态平衡”——在个人与集体、市场与国家间不断校准，而非教条化的口号。这不是理论推演，而是文明程序的逆向工程。

雷颐老师评：

“‘论’与‘史’的关系，学术界一直争论不休。因为处理好二者关系，委实不易。《自由的基因》则以美国为例，将一种政治观念与其生成的社会环境结合考察，不仅展示了美国的社会与政治观念、政治制度和如何互动的历史性进程，而且做出了史论结合的具有方法论意义的贡献。”

（3）

《自由的刻度》

40篇灵魂文献，破译“文明源代码”

本书精选美国历史上，40份原始文献，直击历史现场，窥见美国真实的灵魂：

·清教徒手写《五月花公约》、温斯罗普演讲《基督仁爱之典范》时，就已埋下联邦制基因，预示着“山巅之城”的崛起；

·《独立宣言》中强调的“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不仅仅成为美国建构的底层逻辑，更成为近代世界的风向标；

·罗纳德·里根《总统就职演说》里提到的“再次成为希望的灯塔”，已然预示着今日美国保守主义的强势回归...

可以说，每一页都是美国文明演化的DNA样本，这是一本无可替代的美国文明资料库。每篇还附有2000字深度导读，揭示文本背后的文明逻辑，让读者更容易对密集的信息量进行消化吸收。

林达伉俪评：

“作为一个非民族国家的大国，美国只是来自全世界的人、在一个自由理念之下的自愿聚合。钱满素老师以她对美国历史的深刻理解、广泛丰富的经典阅读，精选了这本美国思想家在两百多年来对自由理念的表达。让我们理解，自由理念不是一个简单的浪漫理想，它付诸实践、伴随思想演进、经受历史风风雨雨的挑战；她让读者明白：这个理念何以能在拥有最多类别种族、文化、思想和宗教的大社会中，依然具有超强凝聚力。”

钱满素老师亲笔签名+钤印珍藏版——新书上市七折优惠，不容错过

总而言之，这套书是国内首部“文明观察坐标系”美国史书籍，当90%以上美国研究书籍困在“制度描述层”时，钱满素直击“文明驱动层”，可谓石破天惊。

这套书，能帮许多读者完成对美国印象的思想钢印级的认知重构。读完后就会明白：美国成为超级大国，绝非偶然；特朗普崛起也不是意外，而是美国保守主义的周期性复兴。

钱满素老师拒绝快餐式历史，追求文明演进的深层逻辑，为中国读者提供了制度比较与文化分析的经典范本，造就了这部洞悉美国兴衰的内在规律的文明史经典。

先知书店深知其价值，与钱满素老师及出版社合作，重新装帧以全新面貌呈现给广大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