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70年代以后,资本主义列强分割世界领土的斗争日趋尖锐,亚洲的中国成为它们侵略和掠夺的重要焦点之一。英、法、德、美、日等国纷纷加紧对中国的蚕食,俄国政府在加紧侵略和蚕食我国东北和西北地区的同时,为同列强瓜分中国和实现其南下印度洋的战略目标,在西藏地方也进行了一系列侵略活动。


   俄国本是一个内陆国家。历代沙皇梦寐以求的战略目标是世界霸权,要实现这一目标,水域是其不可缺少的后盾。俄国在18世纪基本上打通了经由波罗的海进入大西洋和经由黑海进入地中海的通道,建立了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19世纪60年代又取得了东出太平洋的海军基地,建立起远东舰队。俄国已从内陆冲向海洋,但从世界性侵略体制来看,俄国远洋海军尚缺少一个中间枢纽环节,那就是印度洋。


    俄国南下印度洋的捷径莫过于通过中亚和帕米尔。因此,波斯、阿富汗和印度便成了俄国南下战略的前进目标。由于中国的西藏具有连接中亚、印度的重要战略地位,控制西藏,俄国一可威胁英属印度,二可牵制波斯和阿富汗,在同英国争夺中亚的角逐中处于有利态势,三可利用达赖喇嘛的藏传佛教领袖地位影响蒙古佛教徒,为其分裂我国蒙古的图谋服务。西藏理所当然地成为俄国的重要侵略目标。 


    19世纪90年代,俄国制定了侵略西藏的“巴德马耶夫计划”。该计划主要内容如下:“1893年2月,巴德马耶夫密谋通过财政大臣维特,从贝加尔湖向南修建一条铁路,直达中国的兰州。同时,在兰州秘密组织一个蒙、藏、汉三族反对清廷的中心,策动叛乱。成功之后,由这三族的叛乱分子向沙皇呈交一份请求收容他们为俄国臣民的‘自愿书’,从而将‘蒙、藏、汉之全部东方’并入俄国。”俄国政府对这一计划十分重视,亚历山大三世还专门从国库中拨款200万卢布,成立了“巴德马耶夫商务公司”,以推行这一计划。显然,俄国对于侵吞西藏是处心积虑的。从1870~1911年(同治九年至宣统三年),俄国侵略西藏的方式主要有三种:(1)派遣将校级军官率军人小分队“考察”西藏;(2)利用俄国境内蒙古人同西藏在历史上形成的宗教联系同西藏进行秘密政治交往;(3)以“西藏问题”作为“等价物”同英国进行政治交易。这三种侵略方式交替使用,互相补充。其中第三种方式将在下一节中作详细介绍,在此不赘述。


     一 俄国以西藏为目标的“考察”活动


    俄国侵略西藏的活动发端于“考察”西藏。1870年,它步英国派人“考察”的后尘,开始有组织地进行“考察”。直到1909年,以“地理学会”名义先后派出过13支“科学考察队”,由俄国总参谋部、外交部同地理学会共同决定考察任务和行进路线,由沙皇批准国库支给巨额考察经费,地理学会和总参谋部提供各种仪器和枪支弹药,俄国驻华公使馆又依据不平等条约向清政府勒索“护照”,迫使清政府命令地方官员“一体照护”考察队。


      沙俄“科学考察队”的组织者是俄国地理学会,其业务之一就是了解俄国邻国的国土。俄国地理学会自成立之日起,就同俄国外交部、海军部、总参谋部等沙皇政府机关关系密切。为了“大大地扩展我们对亚洲大陆的知识范围”,涉足俄国很少“涉及的亚洲大的中部,即绵亘于喜马拉雅与西伯利亚之间,从东向西延伸于中国到图兰草原的广大高原地带……对它们进行科学考察是亚洲地理研究当前最为迫切的问题”。


    俄国“科学考察队”的头目有普尔热瓦尔斯基(Nikolai Mikhaylovich Przhevalsky)、波塔宁、佩夫佐夫、格龙布切夫斯基、格鲁姆-格日迈格、罗博罗夫斯基和科兹洛夫等人。这些“科学考察队”为沙皇俄国刺探西藏地区的情报,其规模之大、刺探范围之广、手段之卑劣比英国更甚。他们从北面和西面进入我国,以西藏为目标,穿越蒙古、山西、甘肃、青海、四川和新疆,活动于藏北、藏东北和藏东的广阔地区,个别考察队甚至窜到了拉萨北大门——那曲。他们所到之处,对于政治情势、经济状况、军事设施、兵员配备、交通道路、山口关隘、自然概貌、地质矿藏、山川湖泊、气象天文、民族状况、宗教信仰、民情风俗、汉藏关系等,无不注意,为沙俄政府刺探和搜集了大量的情报;并且攫取标本、从事测量、摄影绘图、窃掠文物,无所不为。由于西藏地方政府及百姓坚决抵制,俄国考察队便用枪弹开路,野蛮屠杀反侵略的藏族同胞。他们在唐古拉山口、扎陵湖畔、阿尼玛卿山、琐图村及鲁察等处,一次又一次向制止他们考察的藏族同胞开枪,制造血腥事件。


    “地理考察”是政治侵略的先导。显然,“科学考察队”成员是直接为俄国侵略政策服务的军事间谍。俄官方为考察队提供巨额资金并配置了护送的武装卫队。考察队企图深入西藏中心地带进行窥探,他们不仅广泛收集各种情报,而且还在西藏地方从事颠覆分裂活动。特别是以科兹洛夫为首的“科学考察队”与十三世达赖喇嘛建立了直接的政治联系,从事一系列妄图滇覆清政府对西藏地区主权的活动,欲谋分咧中国西藏与蒙古。这些活动不仅引起藏族人民的强烈抵制,而且也引起清廷官员的警觉。1885年,驻藏大臣文硕即指出:“俄国毗邻北徼,向由库伦等处往来已久。因与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属人相处熟悉,若其进藏之后,或与土人相互龃龉,在我当时固须周章费力……则虽一时似觉相安无事,而不知历时愈久,其患愈深。是洋人进藏之隐忧,俄国更有甚于他国者。”


二 利用藏传佛教向西藏的渗透


    在帝国主义瓜分世界、争夺霸权的角逐中,极具侵略性的沙俄,在西方和南方不断受挫之后,就把侵略的目标重点投向了东方,加紧侵略东亚,以图建立一个所谓的“俄罗斯—中华帝国”,使其侵略势力迅速扩张到“太平洋岸上及喜马拉雅山上”。这样,“想把西藏并入本国”,就成了沙俄帝国主义“宏大计划”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沙俄侵略西藏阴谋的最终目的,不仅为了把中国这一广袤地区并入它的版图,而且为了从中亚经由西藏,将其势力扩张到南亚次大陆,以便南出孟加拉湾,直达印度洋。


    在1890年,英国迫使清政府签订《中英会议印藏条约》后,英国势力侵入西藏,这就严重影响了沙俄的侵藏计划,因此,加紧了它的侵略活动。这一时期,沙俄侵略西藏的主要手段,由派遣“考察队”明火执仗地入侵西藏,转变为“以收买为基础的对外政策”,派遣身披袈裟的间谍打入西藏地方统治集团,大搞离间、拉拢活动,策动西藏上层人物投靠沙俄,妄图用和平的手段把西藏变成沙俄的殖民地。这样把“喇嘛教僧侣作为对外政策的传播者”,“企图利用喇嘛教获取对外政策的利益”,也就成为沙俄对藏侵略的首要任务。


    俄国以西藏为目标的十三次“考察”活动简表*


    俄国因考察西藏地方受阻,便变通办法,通过俄国的布里亚特人和土尔扈特蒙古人同西藏的宗教联系渠道,向西藏派遣密探和渗透政治势力。沙皇政府为推行其侵略西藏的政策,主要是派遣间谍伪装成朝佛之人,潜入“络绎不绝”的香客队伍,深入西藏腹地,刺探情报。“俄国外交部同总参谋部正是利用这种方式在十三世达赖喇嘛身边设置了秘密机关,其成员有巴德马扎波夫、比穆巴耶夫、季勃达诺夫、加尔萨诺夫、迪雷科夫等人”;同时派遣或收买俄国的蒙古族喇嘛,以学经为掩护,长期潜伏于西藏各大寺庙,伺机进行与宗教无关的种种非法活动。“据传每年都有几十名布里亚特人进入西藏朝拜神灵,接受灌顶,学习科学知识。”“据日人河口慧海在《西藏旅行记》一书中的估计,1889年(光绪十五年)在西藏哲蚌寺、甘丹寺、色拉寺学经的俄籍布里亚特蒙古族喇嘛就有100~200人之多。”其中以齐比科夫的秘密“考察”和德尔智钻进西藏地方上层政治圈最为成功。


    齐比科夫(1873~1930),俄国布里亚特人。1899~1902年接受俄国政府的派遣,在西藏成功地进行了一次秘密“考察”。齐比科夫曾在圣彼得堡大学东方问题研究院接受过高等教育,时任符拉迪沃斯托克(即海参崴——引者注)东方问题研究所教授。19世纪末20世纪初正是俄国和英国争夺西藏的高潮时期,俄国为全面了解西藏地方的亲俄倾向,决定派人深入西藏,考察西藏的宗教及其“真正的政治作用”。1899年10月,齐比科夫来到我国库伦(Kulum)。12月7日,他身着袈裟,装扮成去西藏朝圣的一名布里亚特喇嘛,随同蒙古商人从库伦出发,前往西藏。1900年2月14日,齐比科夫抵达青海塔尔寺,在等候前去拉萨的朝圣者期间,他考察了塔尔寺和拉卜楞寺。5月7日,他与朝圣者一起沿青海湖南岸向西行抵东科尔寺,8月1日抵那曲寺。8月16日,齐比科夫安抵拉萨。随后,他在西藏进行了长达13个月的秘密考察,考察路线是:从拉萨沿陆路到后藏日喀则,再到江孜,从江孜返回拉萨;再从拉萨沿水路南去泽当,然后陆行返拉萨。沿途,他以行步测量距离,绘制示意图,拍摄照片,测量气温。考察中他记有约400页的《旅途日记》,并且偷摄到“独一无二”的照片近百张,这些照片大部发表于他于1918年出版的著作《佛教香客在西藏圣地》中。


    1901年9月23日,齐比科夫完成了秘密考察任务,离开拉萨,踏上北去的归途,携回333部有关西藏宗教、哲学、历史、医学和语文的藏文典籍。他因此次考察而获得俄国地理学会特制高级金质奖章。


(一)德尔智其人


德尔智(1853~1938)是俄国布里亚特蒙古族人,我国汉文史籍多习惯称他为德尔智,1853年出生在外贝加尔上乌丁斯克省,自幼入寺为僧,聪明好学。沙俄为了利用喇嘛教控制蒙藏地区,不仅对于布里亚特蒙古族人信仰佛教大加保护、奖励,施行宽大政策,而且招收其弟子到俄国首都圣彼得堡接受训练,培植高级特务潜入到蒙藏地区进行所谓“留学”,打着宗教的幌子,为沙俄的侵略政策服务。德尔智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他在圣彼得堡受训期间,“为俄国之东方经营大为尽力”。他刻苦学习,精通俄语,又懂得蒙古文学,知欧洲之大势,信奉喇嘛教。因此,他以“颖敏有奇,略于青年群中崭然独露头角”,深受沙皇的青睐,给他“颁功勋章,以示优待”。沙皇对他“授以对西藏密策,给巨资,命往西藏留学”。1873年他潜入西藏拉萨哲蚌寺郭芒扎(札)仓学经,化名为罗桑古巴或郭芒古巴(古巴是藏语音译,意为结巴、不太善言之意),全名为阿旺洛桑·德尔智(Ngawang Lozang Dorjeff),俄名阿旺·德尔日耶夫(Agvan Derjieff),藏名郭芒洛桑阿旺。1888年获格西学位。


  Agvan Dorjiev, Agvan Lobsan Dorzhiev, Dorjieff ou Tsenyi Khempo (1853-29 janvier 1938) est un moine bouddhiste gelugpa, un Khori-Bouriate, sujet russe, puis citoyen soviétique, né dans le village de Khara-Shibir (ru), près d'Oulan-Oude, à l'est du lac Baïkal, en Bouriatie. Il fut un acteur majeur de la politique du Tibet des années 1890 à 1920, étant notamment l'ambassadeur du 13e dalaï-lama, Thubten Gyatso, auprès de la cour russe à Saint-Pétersbourg avant la Révolution d'Octobre. Il fut également le confident et l'ami du 13e dalaï-lama.


    德尔智工于奉迎,很快打通了地方上层的人脉关系,哲蚌寺有头有脸的札仓堪布们都喜欢他和他送的礼品,故为十三世达赖喇嘛选侍读老师时,哲蚌寺举荐了德尔智,就这样德尔智顺利地成为十三世达赖喇嘛的侍读者之一。

    有研究者指出:德尔智钻进西藏地方上层政治圈并成为俄国与西藏之间联系的重要政治人物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德尔智1888年获得拉仁巴格西学位。随后,顺利被选为时年12岁的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经师,教授其佛教哲学和文化。从此德尔智有机会接触到西藏地方上层社会,为他日后从一个僧人转变为政治人物准备了条件。


    第二个阶段,德尔智成为十三世达赖喇嘛的侍读后,竭力扩大自己的生活交际圈。在此过程中,得到俄国政府或明或暗的支持,使其有巨资从事各种活动。德尔智在西藏地方上层社会中拉拢一些有亲俄倾向的西藏僧侣高层,他本人也逐渐成为西藏的知名人士。


    第三个阶段,德尔智利用十三世达赖喇嘛年幼,竭力对他灌输“亲俄”思想。深得俄国政府的赏识,俄国政府为此颁发给德尔智“使者证书”。


有如此经历的德尔智自然成为俄国政府与西藏地方上层联络的最佳人选。


(二)德尔智策划的联俄政策


    德尔智利用他与西藏上层的关系和接近十三世达赖喇嘛的机会,散布亲俄仇英的思想。他一方面从宗教关系上争取达赖喇嘛对他、对俄国布里亚特人的信任感,甚至谎称沙皇尼古拉二世(Nicholas II)乃佛身转世(有的史书中记载为宗喀巴的转世),是佛教的护法,俄国人将皈依为佛教的虔诚教民;并鼓吹俄罗斯帝国即是佛教传说中的“香巴拉”乐土,沙皇即是“香巴拉国王”;为了拉拢西藏地方上层,德尔智几次回国收敛巨资,贿赂地方僧界,在修建寺庙方面也不惜投入重金,他原来求学过的哲蚌寺受惠尤多。德尔智在自述中这样描述其向西藏地方僧俗官员大肆灌输“亲俄”“联俄”的思想:“自从西藏官员收受英国人的贿赂图谋西藏独立之后,西藏地方上层就经常召开一些秘密会议,讨论必须寻求某些国外势力的支持。我就被邀请参加过这样的一次会议,会上,我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即寻求外国的帮助应首选俄国。因为在俄国,布里亚特人和卡尔梅克人就信奉佛教。经过初步谈判,俄国就会履行自己的义务,其结果是俄国成为西藏的保护国。”




   德尔智的“联俄”宣传在当时的形势下,迎合了西藏地方政府求外援以抗英的意向。西藏地方首席噶伦谢扎在德尔智的影响下,也极力主张背弃清政府,依靠俄国,抵抗英国。在德尔智、谢扎·班觉多吉的反复灌输煽动下,十三世达赖喇嘛也赞同了他们依靠俄国的主张,采取行动与俄国政府建立联系。于是才有德尔智在1898~1911年的短短十几年间的6次访俄。


   德尔智访俄活动一览表(1911年前)*


   1898年,十三世达赖喇嘛为争取“俄援”,派德尔智前往圣彼得堡晋见了沙皇尼古拉二世,沙皇提出:达赖喇嘛若是希望俄国援助西藏,必须正式向俄国提出书面请求。1899年12月,德尔智返回拉萨,向十三世达赖喇嘛报告俄国政府意见。德尔智此行是俄国政府秘密同西藏地方政府非法政治交往的正式开端。


    1900年3月,德尔智第二次赴俄,送交十三世达赖喇嘛亲书请求沙皇政府援助西藏的信函。德尔智这样描述西藏当时的情形:“从上层官员到普通百姓,虽然无不存在恐惧心理,但西藏的独立自主和发展繁荣时刻激励着每一个人的心。于是,他们重新请求我携带信函和礼物拜见沙皇,以便在这种国运特殊的情况下结识俄国人民,得到沙皇的庇护。”1900年10月13日,德尔智在克里米亚半岛的雅尔塔面见了沙皇,转交了十三世达赖喇嘛的信函和礼物,并报告了一些西藏的情况。十三世达赖喇嘛致沙皇尼古拉二世的信函提及:“陛下全然不拒绝皈依多种宗教,也不抛弃那些皈依多种宗教的臣民,如此英明使普天之下尽享福祉,有如旃檀树广为散发其芬芳。顺致,陛下贵体安康?……陛下为何不立即考虑恩准借助三宝和佛陀实现拯救我们教友和众生之使命。”沙皇尼古拉二世向德尔智表示,保证在外交上保护西藏不受英国侵犯。1901年1月,德尔智返抵拉萨。


    1901年4月,德尔智第三次赴俄。此行西藏方面希望俄国政府能够给予实际的援助,要求在俄国设立“常驻代表”,以便联系“俄援”事宜。7月1日德尔智到达圣彼得堡,沙皇在6日正式接见德尔智,并表示“将竭力援助西藏”。沙俄政府同西藏“代表团”秘密达成协议,互派代表常驻圣彼得堡和拉萨,并且委任德尔智为俄国政府驻拉萨的“政治使者”,并颁发“正式使者证书”。从此德尔智以俄国在西藏的政治密使兼十三世达赖喇嘛高级智囊的双重政治身份策动西藏联俄、通俄。1902年10月,德尔智携带十三世达赖喇嘛致尼古拉二世的亲笔信第四次赴俄。沙皇在圣彼得堡接见了德尔智,德尔智表示“西藏人殷切期望沙皇陛下帮助他们御敌”。德尔智还访问了外交部,建议俄国同西藏缔结“俄藏条约”,并提交了条约草案。但俄国政府认为俄国从条约中得不到实际利益,而且担心会因此引起与英国的冲突,拒绝了该建议,但仍与西藏当局秘密交往。1903年冬,德尔智回到拉萨。


    此后,英国第二次侵略西藏,于1904年8月3日攻进拉萨。十三世达赖喇嘛在德尔智的“护送”下出走库伦,俄援是其此行目的之一。但日俄战争战败后,俄国国内外局势急剧变化,俄国政府对其外交政策作了重大调整。因此德尔智第五次、第六次西藏之行未见实际性的收获。


    1906年2月,德尔智奉达赖喇嘛之命,开始了第五次赴俄求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