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我在县医院实习，那天中午，带我的老师都去打饭了，让我守着产床上引产待分娩的孕妇。

她们刚走，那孩子头就出来了，我急忙用手掐住了孩子的脖子，另一肢手去拿旁边桌子上泡着的剪刀断脐。

可是我够不着，产房木门的小窗口有人在张望，我叫他们给我拿剪刀，但无人进来。

这时胎盘也出来了，我够到了剪刀，断脐。

很壮实的一个男孩，我颤抖着双手把男孩放入了床下那个有水加盖的白铁桶里。

掐脖子的手不能松，他在我手里奋力挣扎，盖着的桶被踢得砰砰响。

老师告诉我们，引产的婴儿如果叫出一声被母亲听到就是医疗事故。

孩子母亲在产床上问我是男是女，我没告诉她。

至今我记得窗下那只白色的桶，和孩子翻滚踢得桶盖震响的声音。

我发誓以后不去妇产科工作。

我后来在外科工作到退休。

---你们是人间的魔鬼

---你说的没错，很多时候人比魔鬼还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