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于网传的图片,不知道是谁写的

现在的年轻人未必知道,中日两国关系,并非一直紧张,我们曾经也长时间友好过。虽然,在那些友好时节,也交过锋,敲打过对方,但友好还是主基调。

至今记得,八十年代中期,我刚在南京上班,每天路过汉中门桥,能清楚看见桥头那石碑,上书“遇难同胞纪念碑”字样——那石碑所在应该是日军暴行现场吧

那时,单位附近几公里外,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正要完工,偶尔路过,能看见热火朝天的施工场景。

但整个八十年代,主基调是很友好的。

可见,不忘历史,并不影响友好。

那时候,他们也非法占据着钓鱼岛,政客也时不时参拜那啥神社,教科书也时不时出来闹一闹。然而,该交涉的交涉,该合作的合作,并不因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

在友好合作的主基调下,中日关系日渐紧密,最终成为那个时代最为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

两国关系的正常化,更早应该追溯到1972年的田中访华,到七十年代未至整个八九十年代,双方关系达到了新高度,文化交流也频繁起来。其中,电影《追捕》的上映,让文化交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阶段。

1978年以前,自国人在电影院翻来覆去百无聊赖地看那展现英雄形象的八个样板戏,偶尔来点外国片,也跑不脱兄弟国家那些英雄题材:

《回故乡之路》

《宁死不屈》、

《多瑙河之波》。。。。

我们心中的英雄不是在打打杀杀,便是在去打打杀杀的路上,总之,侠骨拒绝柔情:

1978年进口的日本故事片《追捕》,或许是改开后第一部真正来自西方国家的现代大片,影片一改人们熟悉的主题叙事,从崭新的角度讲述,令人耳目一新。

看了这部片子的国人,第一次懂得原来电影不都是在宣传硬邦邦的高大全,还可以通过触碰人们内心柔软的部分来打动观众。人们豁然明白:一个普通人,可以活得很英雄;而一个英雄,其实质仍是一个普通人。

印象最深的情节,是真由美骑马救杜丘,杜丘上马后在真由美身后问她:为什么救我?

真优美一脸幸福地高声回答:我喜欢你!

杜丘为弄清案情要冒险回东京,真由美要跟着去,杜丘为了不连累她,拒绝道:可我是逃犯。

真由美回答:可我是同谋!

不要小看这两句话,当时听起来真的如雷贯耳。原来人竟然可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那可是1978年!

在那以前,我们从电影或者文学作品里,学到的都是谨记祸从口出,也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可以这样热烈直率地向一个男子表白。

我们崇拜的李玉和是鳏夫,喜欢的柯湘死了老公,觉得很漂亮的方海珍似乎天生就一个人过,好不容易看到个阿庆嫂有老公,他还被编剧支出去跑单帮了。

在文学作品里,我们读到的最大胆最直率的表白,几乎都像焦淑红对萧长春那样的模糊:借工作的话题开始,借工作的话题结束,中间不显山不露水地夹带点“私货”,刚吊起来胃口,很快便点到为止--跟做贼似的,还不是个痛快贼!

《追捕》这电影,给人印象深刻的还很多,比如,东京街头的繁华街景和人们衣着的绚烂多彩打扮的千姿百态,便给观众造成了令人目瞪口呆的视觉冲击。在那时人们的经验里,马路上本该车少人稀;人潮除了灰扑扑,便应黑黢黢。

再比如,真由美这妮子,一个资本家大小姐,竟behave得如此清纯可爱和大胆!在人们的刻板印象里,资本家大小姐不是尖酸刻薄,便是阴险狠辣。而真由美的出现穿过眼睑直击内心,带来了一种颠覆性的心理冲击。

总之,这部电影对人们的影响远远超出其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本身。看完电影,人们算是首次领略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并很是憧憬了一阵子,之后要再过十年到听了齐秦,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其实也很无奈。

又过两年,1980年苏小明用她新颖的流行唱法在电视上首唱《我爱樱花》,很快在大江南北流行传唱。其歌词这样开头:

樱花樱花我爱你

你轻盈娇妍多美丽

开在富士山下

长在中国大地

浸透了一衣带水的深情

饱含中日人民的友谊

......

歌词之热辣,说实话现在的我唱不出口,但那里的人们,却朗朗上口,毫不以为意。

再过两年,1982年,歌颂中日人民友谊的电影《一盘未下完的棋》上映,大卖。

到了1984年,3000日本青年应邀访华,双边关系达到阶段高潮。

说是访问,其实就是来联欢的,笔者当时因公参加过接待,体会过当时双方青年的热情。

此后多年,双边关系总体都维持得很友好,直到不知哪个时间开始,一下子拐了头。

可是啊,“岛"还是那座"岛”,“社”还是那个“社”,“书还是那些"书”,人还是那群人。

为什么关系不是那种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