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数十年以来,一些所谓的学者撰文说:汉族不是“汉族”,而是一个以“五胡”为主体的混合体,所以汉族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
可以说,这样的一种论调真是害人不浅,如果我们听信这样的言论,那么我们的民族和我们的文明,必然会遭遇灭顶之灾!
法国、德国、意大利等欧洲国家原先都使用拉丁语,民族概念十分模糊,直到近代确立了各国自己的民族共同语,才走上了民族觉醒的道路,这些同属日尔曼法兰克王国的后代,才有了法国人、德国人和意大利人的明确概念。
这种近代的民族概念本来就和机械意义的民族概念是两回事。
南京官话在明季作为事实上的民族共同语,若能借着资产阶级革命的东风从法律上加以确立,则汉族成长为一个近代意义的民族,中华文明代代相传,光大世界都是当然的。
可是清军入关以来,在学习汉语的过程中由于生理特征和语言习惯的差异,往往学而不得法,并把满语的词汇和思维习惯大量带入汉语。
现在日常所用的很多词汇,比如“邋遢”(满语lete)、“马虎”(满语lahu)、“别扭(满语ganiu)”、“喝护”(满语hekur)、“裤裆”(满语kabudang)、“央告”(满语yangge)(《北京话里的满语词》爱新觉罗.瀛生)等等都是来自于满语。
与被改造的北京话相比,江淮次方言发音有尖团音的区别,这也是传统汉族语言丰富性的体现。
因为满族人舌头短,舌尖上翘,只能把团音发成尖音,并把这一习惯传染到八旗铁骑所到之处。
江淮次方言里保留的大量入声也被满族人发成阴平或者去声,使得本来用南京话读来朗朗上口的古典诗词,用北京话来读就诘曲聱牙,甚至连韵也不押。
对我们这样一个诗的国度来说,这严重影响了古典文学对汉人的亲和力。
对一个民族来说,语言是民族精神的载体。
汉语并非不能吸收外来语言丰富自己的语汇和表达方式,在汉唐盛世,开放的中国就吸收了各民族语言来充实自己。
然而这种吸收,是一种积极主动的引进新鲜血液,而不是被强迫性的改造与同化。
满化的汉语成为全国通行语言,是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思想改造和精神扭曲的过程。
经过一百多年,清廷终于达到了目的。
乾隆中期的中国人,越发麻木、萎靡、自闭,与当时朝气蓬勃,如旭日初升的欧洲民族相比,中国已经陷入了没有根的困境,这个根是泯灭在我们灵魂深处的文化之根。
对汉语的大规模同化,并非清廷有意为之,然而其确实取得了“嘉定三屠”、”扬州十日”等血腥行为所无法达到的目的,是对被征服民族根的伤害。
今天的许多黑人与印第安人尽管保留着祖先的血统,然而却因为传统语言的丧失,也就失去了原来的民族意识。
我们从国内外很多文学作品中都可以看到一个民族被迫失去本民族语言的巨大痛苦。

    清朝皇室成员爱新觉罗.瀛生在其所撰的书里遗漏了北京话里最重要的两个满语词:一个是“您”,也就是“您老人家”的简称,在今天成为对领导的称呼。
语言学家俞敏先生曾经痛斥这个词的封建色彩和对人格平等权的伤害。
而另个一词则是“奴才”,在清朝,被唤做奴才是无上的光荣,这种做法今天仍然被某些人沿用,满皇族的这个变态创意对我们民族心理的扭曲可谓入骨三分。
有人总喜欢批判说什么奴性是我们民族的本性,这何其荒唐。
明朝臣子们皆以讪上卖直为荣,甚至发展到行贿上书骂皇帝的地步。从明朝无数皇上和大臣们对骂的奏对来看,我们的民族那时是没有奴性的。
即使在民间,父母官稍有不是,秀才们便赴学宫请愿这是一个奴性的民族会有的景象吗?
读明朝的历史和笔记小说,我们看到的是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铁骨,看到的是我们民族的傲骨。
再来说文化,出于一种对先进文化的恐惧和自卑心理,满洲人为了坐稳江山,在文化制度上实行空前的专制与压迫政策。
首先是疯狂地焚书,改书和文字狱。
康熙二十六年颁布上谕:“朕见乐观小说者,多不成材,是不惟无益而且有害……俱宜严行禁止。”(《大清圣祖仁宗皇帝实录》)
然而这只是满族人空前的禁书运动的开始,康熙四十年、康熙四十八、康熙五十三年朝廷多次下令禁书,并规定“造卖印刷者,系官革职,军民杖一百,流三千里;买者杖一百,徒三年;看者杖一百。”(《大清律例》)
此后,在雍正二年,乾隆三年,乾隆十八年,乾隆十九年,嘉庆七年,嘉庆十五年,嘉庆十八年,道光十四年,咸丰元年和同治十年,满族政权不下十余次的在全国范围内下令禁书,查禁数量之多、范围之广及时间之长,都为世界文化史上所绝无仅有。
国内的一些所谓专家常把清帝康熙与俄国的彼得大帝相提并论。
彼得大帝开办学校,简化俄文,开启了俄罗斯的民族意识。之后,才有了俄国民族文学的繁盛与世界声誉。
而所谓的康熙大帝,却厉行文化独裁,一生制造了如“庄廷铣案”、“胡中藻案”、“戴名世案”等著名的文字狱。
从顺治二年到光绪二十九年“苏报”案,满族人一共制造了190多起文字狱,数以千计的人被处死、逮捕和流放。
乾隆时期开馆纂修《四库全书》,更是中国汉族文化的一场浩劫,在这次世界上任何独裁政权都未曾做到的大审查、大删改、大烧毁中,全毁书2400多种,抽毁书400多种,加起来将近3000种。焚毁的书籍在10万部以上。
这样的文化浩劫,却被主流历史学家襄赞为“千古盛事”。
而清廷的这种文化专制,仅仅是针对汉人的。
对于汉族人来说的禁书,许多满洲贵族却是甘之如饴。
一些满人“设翻书房于太和门西廊下,拣旗员中谙习清文者充之……有户曹郎中和素者,翻译绝精,其翻《西厢记》、《金瓶梅》诸书,疏节字句,咸中綮肯,人皆争诵焉”(《啸亭续录》);被当做淫词小说屡遭禁毁的《红楼梦》,其故事的插图公然可以画在紫禁城的墙壁上。 

    其次是大兴理学,打击心学。
可以说,明末黄宗羲所以能够写出《原君》这样开民主先声文章,与明季阳明心学的蓬勃发展是分不开的。
王夫之、黄宗羲、顾炎武这些明季启蒙思想家们,都可以算是王守仁的再传弟子,明季思想启蒙运动的理论基础,也是建立在对阳明心学的发展和改造基础上的。
(明朝伟大的思想家)
万历十二年,万历帝下诏正式将王阳明从祀孔庙,表明了皇室对心学的支持态度。
之所以有这种支持,与朱明皇室一贯的理想主义作风是分不开的。
主流历史学家对大明皇帝极尽诽谤诬陷之能事,而对清廷拼命歌颂,极尽谄媚之能事,清朝灭亡一百多年了,他们依然还是奴性不改。
黄仁宇先生的《万历十五年》让我们了解到了真正的明朝。
明朝内阁制的发展,使得皇帝有成为一种维持平衡的象征性职务的倾向,这也为实现君主立宪提供了良好的过渡。
可是清朝主子们则乾纲独断,军机大臣只是跪听圣旨的木偶。
到底是哪一种制度有利于民主革命的产生,有利益中国社会的发展呢?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回到心学,明朝大力提倡闪耀着人文主义光辉的心学,清朝则用“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去腐蚀我们的民族,产生的后果的截然不同的。
我们民族的传统文化,之所以会被“新文化运动”以来的历次运动所扬弃,让我们陷入一个没有文化的怪圈,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从清朝开始,满皇族就已经成功完成了对我传统文化的改造,去其精华,留其糟粕,把一个焕发着动人光彩的美丽女孩蹂躏成一个丑陋的老太婆。
我们的根,我们的心灵之源,在这里枯竭。
我们曾经是一个创造了无数文明的伟大民族,我们曾是多么的开放和自信:
三宝太监征帆直至万里之外;
关宁铁骑炸死奴酋的大炮来自欧洲友人;
万历帝还把世界地图挂在宫中;
天启朝沿用至今的《大统历》在当时让西方教士为之折服;
……
可见,明朝是何等的开放、包容,一点也不保守,其文明先进的程度,也让欧洲人心服口服,认为当时的中国,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国度。
(在明朝,我们的祖先就能绘制这样的地图)
但是经过满族200多年的改造和扭曲,我们变得何等的愚昧、麻木、自闭。
鲁迅先生笔下那中国人的劣根性,那阿Q一般的可笑又可怜,并非我们这个勤劳勇敢民族的本来面目,而是历经满人200多年改造的结果。
一些人总是喜欢说,是我们同化了异族,让异族说起了汉语,用起了我们的东西;但在笔者看来,是异族同化了我们,改造了我们民族的特性! 

    如今我们匡正历史,要用最炽热的爱国心去找寻我们的文化之根!
在失去了传统文化的时候,我们当然会痛苦,会迷茫。
如今满遗们仍在继续蹂躏着我们的文化,阻止我们的寻梦。
直至今日,我们的语言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扭曲,很多老一辈的语文老师痛心疾首地说:“我们教小孩的发音全是错的,可是我们不得不教,我们怎么对得起祖宗 

    我们的文化之梦在哪里?
笔者认为首先落实在语言上,因为语言是我们民族文化的载体,是我们的根。
网络兴起以后,人们普遍地爱说方言,爱看方言电视剧,总觉得比普通话有味。
“有味”只是老百姓的直观感受,那是我们民族不死的文化魂,是隐藏在心灵深处对传统文化的渴求造成的,我们应该尽一切可能从家乡的语言里找回湮没数百年的民族之根。 
做为一个中国人,在今天这信仰迷失的时代,自然需要一种依托。旧的思想已经走下了神坛,而新的民族信仰又无法确立。
面对信仰危机,最根本的办法是反对那种愚昧、自闭、极端功利主义的文化。
我们的传统绝不是什么封建糟粕!
从王阳明到黄梨洲,多少代伟大的思想家可以给我们启迪。
我们的传统文化是充满着热烈和张扬个性的文化,是充满民主精神的文化。我们从大明朝丰厚的文化土壤里吸取着营养,我们的心灵才不至于枯竭。
我们看到了“血溅九庭”的不屈名节,我们体味了“事事关心”的学者良知,我们欣赏着吴中四子的风流惆怅,我们惊叹于江南女孩的大胆真诚……
我们祖先就是这样,他们绝不是某些学者们形容的那样颓废委琐,说什么“丑陋的中国人”,拿被清廷改造过的形象来代表历史上的中国人,真是滑稽可笑到了极点!
(这些人一边诋毁华夏文明,一边说清军入关“挽救”华夏文明,真是荒谬至极!)
    当某些专家又在宣传伪文化和封建道德的时候,笔者不由得被他们的无知和荒唐震惊。
我们之所以是中国人,是因为我们有伟大的中国文化,这文化绝对不是什么长袍马褂,什么老佛爷吉祥,那是清廷的专制主义糟粕。
我们的文化来自明季伟大的启蒙思想,充满人性光辉的明季文学和艺术,那里是我们心灵的归宿。
我们华夏民族想要告别愚昧、自私、麻木的劣根性,走向光辉灿烂的明天,就只有从反清开始,从揭开历史真相开始,从伟大的文艺复兴开始。